斩猫

【临静】旧情复燃(上)

好久不见,诈尸了,爬出来发个好久不写的临静

HP paro,本来我只是想写个HP背景的段子,没想到现在已经写了一万字了【……】所以准备把它写成一个短/中篇几发完结。

还没写完但我忍不住了所以准备先发一部分上来。放心吧不是长篇不是坑,放心跳。

简单来说就是当年闹了分手的小情人久别重逢又HE的故事。也是临也君例行玩火结果把自己玩进去的故事。没啥有营养的情节,只是为了玩这个背景所写的临静复健。作为曾经的HP粉写得很顺畅很开心,查资料也很开心。还脑了很多HP背景下四人组的人设,这两天找机会写了的话就一并放上来。

题目例行乱起的【。】

总之希望你们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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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感觉到的,是头发开始缩回头皮。虽说这种体验约莫也只是建立在理论上,但他下意识地把没拿魔杖的那只手伸向了背后,正在迅速变短的黑发从他的指缝间泉水似地流过。伴随着面部肌肉下传出的熟悉的咯吱声,顶骨恢复了原先属于男性的宽度,下颌失去了女性柔滑的轮廓,重新膨胀出了清秀的棱角。

  骨骼的恢复甚至让视野都产生了变化——当然会变化。盆骨回缩、膝盖伸直,身形重新拔高几寸。握着魔杖的手也同样凸起了骨节,手臂的皮下脂肪迅速消退,肌肉取而代之撑起皮肤,他的右手稳稳地抬着魔杖,左手弯曲又张开,直到指骨里那种因为暂时变异而产生的弹响慢慢归于寂静。

  “你——”

  “抱歉亲爱的,时间到了哦。”

  美色是这世间最难以逾越的障碍之一,虽然这并不是他如此另辟蹊径的原因,黑发青年即便变回了男性也依然漂亮的五官溶出一个精致的嘲笑,一半是自得于对方这么轻易地掉进陷阱,一半是例行感慨魔法是如此伟大,能够无数次这般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姑且用这个词吧,虽然不管是新罗还是门田都从没(真正)否定过他的业余爱好。

  如果是麻瓜,大概就只能借助于复方汤剂了,而就算他做事再怎么利索,仅仅一个小时也没法构建猎物幻想中的温柔乡。他甚至用眼角瞄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长裙:胸部的两大块可笑地消下去了,没办法,谁让眼前的男人是巨乳派。接着他抖了一下杖尖,水蛇般的绷带嗖嗖地从杖间窜出,顷刻间就把对方捆了个严严实实,他这才从床上跳了下来。

“嗯,嗯。接下来嘛,我想想……呼神护卫。”

银光闪闪的猞猁跟在绷带后喷吐而出,他几乎是懒洋洋地移开了魔杖,望着自己的守护神轻盈地落在房间中央,它的光芒照亮了一地戛然而止的狼藉,他脸上得意的笑容扩大了。

“结束了。我十分钟后出来,叫你们的援军来收拾残局。”

援军。这个词让他稍稍分了下神,大概两三秒的样子。如果按以前的习惯,譬如当年的凤凰社已经有招收援军的习惯,但那还仅仅局限于英国本土或是欧洲大陆——可能再带上一个北美。西方和东方由于体系不一致,是很少大规模进行联手的,不像现在,就连老牌如霍格沃茨都早已变成国际学校了。当然,各路支援部队的大部分情报也是他提供的——他花了大半年在世界各地跑来跑去可不是去旅游来着。

因此,他用了三秒时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所有可能在十分钟后前来支援的队伍(谁离得最近,谁的战力在夜间最强,诸如此类)得不出个具体结论后就懒得细想,反正他还没被划入“忠诚度足够获得指挥权”的人员队伍里,这事轮不到他来操心。他挥挥魔杖,猞猁穿过玻璃窗,载着他的消息跃进了窗外的夜色里,他满意地重新转过身来。

“最后嘛,当然是你了。社里的人不太喜欢我,说我像猫一样,喜欢把猎物玩够了再吃……因为我是脑力派嘛,打打杀杀不是我的作风,我要的是更重要的、更有价值的东西……”

他微笑着将杖尖对准了被捆住的男人。

“摄神取念!”

进入对方的记忆后,他没能听到男人发出的、响彻小巷的惨叫声。

 

十分钟后,换回了男装的折原临也出现在了黑黢黢的巷口。

状似简朴的黑色斗篷覆盖了他,几乎让他和阴影融为了一体。他的两只手都揣在口袋里,左手满足地抚摸着口袋里那个崭新的、装在小玻璃药瓶里的战利品,右手则仍紧紧攥住魔杖——几个街区之外,传出的轰隆声附和着自己的脚步声:混战近在咫尺,没有理由放松戒备。他贴着墙根行走,仿佛已经消失在了黑夜里,但他深红色的双眼却又像猫的眼睛那样,在黑夜中闪闪发亮。

夜行动物。这是社里的人给他的评价,他可以从他们的语调里听出很明显的隔阂:他们是战士,而他不是,这已经足够令人不悦。他是个定时炸弹,可他们需要他的情报。他知道社里也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把他拴在他们这一边,不让他一个心血来潮就倒戈到对面去。

事实上他们并不需要过于担心。无论他本质如何,折原临也现在仍是一名傲罗,并且是战力优秀到可以去当间谍的那种。他干着和易容马格斯差不多的事:用魔法改变外貌(大多数时候还包括性别),游走在各地的黑巫师集团之间以获取核心情报。这种事难度很高,但他做起来得心应手——这也是他在傲罗中身处边缘的原因。

他仍是微笑着的。但当月亮从云里重新出现,并洒下柔和明亮的光辉时,他的笑容就消散了一些。满月。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每当遇上狼人时,社里就会被闹得兵荒马乱,他知道去年有好几个成员因为被狼人咬了而不得不进了圣芒戈——这些消息自然也都是瞒着他的,年轻的间谍想起了同一阵营的“战友”私底下对付他的手段。他稍稍勾起嘴角,脸上出现了几近怜爱的笑意。

虽然这并不代表他喜欢狼人。折原临也歪了下头,远远地看到了路口前来接应他的身影,在对方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伸手摸出了那个小瓶子丢了过去。

“给。”

高个的男人被他这一下惊得眼皮直跳,连忙伸手接住,短短的两秒就已经被吓出一声冷汗,罪魁祸首却有些好笑地耸耸肩。

“别担心,”他又说,“复制品而已。”

这话让门田京平的脸微微扭曲了一下。“就算是复制品也足够珍贵了。”他的语气里倒没有指责的意思,面对临也不以为然的态度,他只是感到例行的无奈。“我明白的,”他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有复制品就有原件,是吧?”

“那是自然。有原件的话,要多少复制品我都能给你们。”

“你就不怕……算了。”

临也薄薄的嘴唇再度拧出一个弧度。借着明亮的月光,门田从这弧度中看出了讥诮,但更多的还是漫不经心的得意。他顿时感到了头痛。

“别问傻话嘛。”间谍说,“你总该知道为什么社里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都提防着我吧?”

门田叹了口气。

“别得寸进尺,”他用教训小孩子似的口吻回答他,“就算你是我们当中最优秀的大脑封闭术大师。”顿了一下,他又有点力不从心地补了一句,“还有,我可没对你完全放心。真正对你放心的大概只有岸谷那个没心眼的。”

“哎呀呀,小田田真是的。”

“都说了别用那个称呼叫我。”个性稳重的格兰芬多语气里的没辙已经满溢了出来,然后他用行动表示不愿意再进行这个话题。他举起临也扔给他的透明药瓶,对着月色晃了晃。厚厚的玻璃中凝结着和月光一个颜色的物质,那是与记忆相同的银白色,只是并未呈现出其丝丝缕缕的云雾状,而是显得略微浊重,不像雾气,而像是悬浮的液态金属。

“复制品啊……。”门田不由得发出感慨,“这才多少年,已经开发出这种技术了。现在要辨认一个人的记忆有没有被篡改可是越来越困难了。”

一边说着,两人一边朝着持续传出轰响的街区匆匆走去,临也听了这话只是微微一笑。“痕迹还是有的。”他说,“只要被篡改,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迹——至少短短十分钟是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的。靠的不过是现在时间紧凑,更何况两边都忙着对付夺魂咒呢。”

“有些东西倒是历久弥新。”他的搭档冷冷地嘀咕了一句。

“抹掉他脑子里的情报太冒险了,所以不是抹去情报,而是让他忘记被我复制了情报的这一事实。当然了,如何截取要抹去的部分也是精细活,哎呀,就像麻瓜的科幻片里常常演的那种嘛,稍不注意的话就会有蝴蝶效应?”(门田因为这个极为麻瓜的名词诧异地瞥了他一眼)“从结果上来说,今晚黑巫师先生和甘乐小姐的浪漫邂逅从未发生过——”

不论多少次,门田都被他的措辞激出一阵恶寒,他明智地选择了不去附和他。他自然也知道,临也这样轻松的态度,是靠着他背后多么强大又精细的操作手段支撑:并不是随便抓一个人过来,就能完美复制一份记忆,又把剩下的改得这样滴水不漏的。他上交的从来都是复制品,这就意味着“原件”现在只存在于被提取者的,以及他的脑子里。

“……真是的,你好像从五年级就开始钻研大脑封闭术了吧。”

“能者多劳嘛。”

门田在心里朝这句胡言乱语翻了个白眼。但没等他们再来得及说上些什么,突如其来的尖利长鸣就打断了一切。体型异常庞大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幻影显形一般从天而降,利爪在瞬间就已经踩翻直扑上来的两个狼人。它铁钩似的喙反射出森然的月色,长鸣之后双翼哗啦啦完全伸展,坚硬的翅羽扇动着在地面上拍打出汹涌翻滚的尘埃。

“那是什么。”

在看到它的刹那,临也脸上闲适的微笑就消失了,像是被人念了消失咒那样。他猝然绷住身子,同时拔出了魔杖。但混战之中再度凭空出现了两个身影,一个是留着雷鬼头的男人,一个是身材窈窕的女子,两人在现身的同时就已经大喊出铁甲咒,无形的屏障在他们周围轰出了小小的一圈空隙。

“人还真多——”

回应男人的是女子咬字奇怪的日语,被四周的怒吼、尖叫和其他一切嘈杂切割得时断时续,他们似乎一出现就陷入了苦战,但第三个人出现了。青年瘦高的身影并非是幻影显形,而是从鹰头马身有翼兽的背上跳了下来,他刚一落地仿佛就已经被四周的混战吞噬,然而不管是门田还是临也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们朝战局中心靠近了些,听到那三个人互相大喊着什么,接着雷鬼头男人就率先朝边缘退去了,而发色淡金的年轻女子似乎还在努力地争辩。

“……不需要,快点让开,瓦罗娜!”

女子的背影不甘愿地被扯到了后面,只留下青年一个人面对潮水般的狼人大军。他抬起左臂护住了咽喉的位置,右手架起。临也的魔杖几乎被他捏断,他睁大眼睛,望着青年扬起魔杖,在第一只狼人扑上来即将把他的胳膊连皮带肉扯下一块的前一秒大声吼出了什么咒语。

红光并不是寻常那样一闪而过,而是激光一般嗖地贯穿了整个街区。道路两侧的房屋在咒语带起的狂风中轰然坍塌,路灯被击弯,树木几乎被连根拔起,光线摧枯拉朽地碾过了他们眼前的军团,炸开了一道长长的缺口。狼人的躯体在那一刻被狂乱地吹飞,被抛散到了空中后再重重砸下,连着带倒了剩下的残兵。而红光消失后,降落在街道上的野兽展开双翼,朝着剩余失去了意识的猎物猛扑上去。

“结束了。”

只用一道咒语就清理了战场的人这么说,放下魔杖,转过身。他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里除了敌人、前辈和后辈外还有其他人,因为他以为自己只是被傲罗指挥部下令过来帮忙,毕竟他是眼下魔法部外的最强战力之一。在门田率先走上去迎接他们时,青年正烦闷地在地上蹭着他那双龙皮短靴的鞋底,尘埃渐渐散去,他用还裹在厚重的防护手套里的手指笨拙地将防风镜扯开,扣在头顶,又将魔杖像铅笔那样架在了耳朵上。

临也并没有马上跟上前去。他望着他。他好像比毕业时更高了,真难想象他居然还能长高。他的金发长得一直盖过了肩膀,但并非是刻意留出的风雅的长度,而是似乎很久都没剪过了。他整个人都乱糟糟的,像是被人从深山老林里刨出来的一样,罩在身上的不是巫师袍,而是脏兮兮满是尘土的野外考察服。他走了几步,月光照亮了他的脸,他连胡子都没刮,伤口和胡渣让那张原本乖巧的脸庞流露出沧桑气来。

他知道这是他的工作带来的形象。他知道他一直刻意选择离群索居,远离所有人类,整天泡在各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和神奇生物待在一起,这是他六年级时唯一考虑过的职业。他们已经很多年不见了,但他的一切他都知道,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的一切。

他并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么多年后重逢。他以为他们会在毕业后就永远分道扬镳。对方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他首先看到了当年的同级生,脸上闪现出了明显的惊讶。

“门田?”他的口气既吃惊又困惑,突然看到旧友让他顿时感到局促不安,他戴着手套的手胡乱地扒拉着自己长长的金发。“你看起来真狼狈。”临也听到门田这么寒暄到,而前者依旧没从震惊中缓过来,他转过视线,然后他看到了站在后面的对象。

他的动作停住了。折原临也看到很多情感一瞬间从对方的脸上浮现出来,就像暴风雨打碎的巨轮的残骸接连不断地浮出了倾盆大雨下的海面。一切仿佛就这样静止。他凝视着那双自己熟悉的、近距离看到过的眼睛,他的瞳仁在级长盥洗室暧昧的灯光下,曾经呈现出琥珀似的色泽。

“小静。”他说。于是他看到平和岛静雄的眼里刹那间出现了裂痕,而他也对那裂痕中迸发的一切感情心知肚明。在对方朝自己暴怒地吼出什么咒语之前,他已经靠着几乎是烙在骨子里的熟稔施了个铁甲咒,然后用同等程度的恶咒回击了他。

 

》》

 

“——没人告诉我这回事!”

布满伤痕的手指从冰凉的水中捞出,潮湿的寒意却没能平息手指主人的怒火,平和岛静雄另一手仍捏着剃须刀片,半边脸上还沾满了白乎乎的泡沫时就扭过身朝坐在不远处的人暴躁地嚷嚷,裹着胡渣的肥皂沫被他甩得到处都是,他烦闷地扫了它们一眼,准备一会儿用清理咒一并打扫掉。他不再像刚刚那样暴跳如雷了,但眼下还是气得要命。

“为什么那个跳蚤也会在这里?!不是说他一直在罗马尼亚吗?!”

“你现在看起来年轻多了。你还要去对角巷剪个头发吗?虽然我觉得你长发的样子挺好。”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敢这样不知死活地跟他答非所问,金发青年觉得自己脸都变了形,随后才发现变形的是被他捏住的刀片。岸谷新罗则和小时候一样坐在他身后,依旧拖着下巴兴致勃勃地上下打量着他,那目光像是麻瓜科学家打量着实验室里的小白鼠,静雄咬住腮帮的一侧,决定他再这样看自己就把盥洗池拆下来砸过去。

好在治疗师还没有心大到识别不出他的火气,怎么说他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新罗无数次在他爆发的边缘试探乃至无数次越界,但此时还是知趣地没去继续招惹他。“我们向来不透露更多的信息。”他耸耸肩,这话换回对方恶狠狠的一句“去死”,新罗娴熟地把这句威胁当做耳旁风。

“至于临也嘛……嗯,他在罗马尼亚这个消息,是他自己放出去的……。”

静雄手一抖,左半边脸顿时一道口子血流如注,年轻的神奇动物学家差点把水池掰下一块来,他用沾满泡沫的手背抹掉脸上的血:“这又是什么意思?!”

“虚假消息嘛。你知道临也和我们不一样,他一直在干潜伏卧底之类的活儿。‘对面’想抓他的人也不少,所以他经常自行放出一些关于自己行踪的假消息。罗马尼亚这事儿还是他精心策划的,只能说……”他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抑制不住的幸灾乐祸,静雄知道这不是针对他的,“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什么玩意儿?!恶心!”

他总算刮完了胡子。然而因为过于暴怒,脸上被他深深浅浅划出了各色细小的伤口,他烦躁地把刀片一丢,但新罗已经朝他挥了下魔杖,让这些伤口瞬间愈合了。

“你这不是剃须,你这是毁容。”

“闭嘴。”但他摸了摸重新变得整洁的面部。不仅是剃须刀留下的伤痕和没刮干净的胡渣,甚至连之前在野外被动物攻击出的伤势也悉数被治愈了。他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有了伤疤和胡子,他的脸便愈发接近了当年清秀的模样。

“……多谢了。”

“因为你把自己弄得老了二十岁。”新罗挥挥手表示不用在意,他仍饶有兴致地看着好友脸上残留的晒伤——晚上见面时他差点没认出他来。平和岛静雄依旧和学生时代一样又瘦又高,但长期的野外工作让他被晒黑了不少,长度惊人的金发被他用皮筋乱糟糟地捆在脑后,散乱的刘海和泛青的胡渣让他看起来宛如流浪歌手,只有质地结实的皮靴和手套以及满是划痕的防风镜表明了他并不会在地铁站里弹着吉他、面前摆个咖啡店的纸杯。

“虽然老了二十岁,但并不是不好看,”他的口气里当真有赞许的味道,正在用魔杖吹头发的人冲着镜子扬起眉,“所以这是你带回来的小姑娘喜欢的款?”

“我……什么?”

“我挺高兴你能走出校园时代的感情阴影投入到新生活中去的,再说俄罗斯人又漂亮——”

“什——不,我和瓦罗娜又不是那种关系!”静雄总算回过味来,比起恼火来不知为何却首先感到一阵惊慌,“我们是工作上的前后辈。在东欧的时候我和汤姆先生碰到了赛门,瓦罗娜是那时候加入队伍的,大概只是因为我们和赛门从以前就很熟……”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速逐渐加快了,直到他从镜子里看到新罗脸上出现了小时候那种“没事的我都明白”的表情。他的嘴唇因为拼命抑制着笑容紧绷着。

“……你他妈是故意问这种白痴问题的是不是?!你找死吗?!”

治疗师因为生命威胁忍住了那句“你自己不也在拼命辩解吗”,但他依旧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于是镜子边不出所料终于哐地一声巨响,他慌忙往旁边一滚,躲过了对方徒手拆下砸过来的盥洗池。

“啊啊啊等等!抱歉!是我错了!非常对不起!”

然而新罗的另一个特点就是上一秒能道歉得非常爽快,下一秒就像失忆一样重蹈覆辙。被砸裂的墙冒出的尘烟还没散尽,他就顶着朋友杀人一般的视线旁若无人地再度丢出问题。

“但说真的,你们当初到底为什么分手了?不是从五年级遇上摄魂怪那次后你们就开始交往——”

无头妖精千钧一发之际打开了房间的门,才让未婚夫逃过了被童年好友亲手抹杀的厄运,跟在她身后的则是因为怕出事所以偷偷用了伸缩耳的门田。塞尔提·史特路尔森的出现瞬间转移了新罗的注意力,治疗师立刻丢下刚刚的疑问,把仿佛在浑身冒烟的友人也一并丢在了身后。

“……”

平和岛静雄一腔暴怒没发泄出来,此时脸上杀气腾腾地写着“敢多问一句我就宰了你”,然而门田毕竟不是新罗,他什么都没问,只是朝对方耸了下肩。

“晚饭准备好了,而且你还要见见社里的人。”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带着令人心宽的稳健,成功熄灭了对方的怒火,格兰芬多松了口气,声音里又掺上了一点安抚,“放心吧,折原从不留下来吃晚饭。”

“我管他去死。”回答他的是硬邦邦能把墙板砸穿的一句话,静雄绷着脸踩着重重的脚步下了楼,一边将半干的头发重新扎了起来。

 

然而身处同一阵营,不吃晚饭不代表着他们就能永远不见面。三天后的下午他从对角巷回到总部,不是骑着神奇生物(所有人都坚持说这种交通方式在伦敦太招摇了)而是用的飞路粉,一通头晕目眩后他在火焰中停下,还没来得及忍住反胃感爬出壁炉,就听到了最不想听见的声音。

“——吸血鬼的意思是,他们没有理由和我们站在同一边,毕竟就算是巨人——”

他停住了话头,深红色的双眼循着动静望了过来,于是反胃感加重了,平和岛静雄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绷直了身子。接到了他冷冰冰的视线,折原临也的唇边漾开熟悉的微笑,他清了清嗓子。

“但是,下次这种活能交给别人去干吗?拜托了,我对非人类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不像某个怪物的同类可以跟它们和谐相处——”

又开始了。越过一群陡然僵硬的社员,新罗在门田脸上看到了这种表情。这是他们还在霍格沃茨、尤其是坐在湖边的大树下一起学习时门田经常露出的表情。突然的怀旧感让白袍的治疗师笑容可掬起来,典型的看热闹不怕事大。门田在心里叹了口气。

“少说两句吧。”他不带什么希望地说,但另外两人无视了他。临也摊开手一副得寸进尺的架势,当然他也从来没让步过:“我没说错嘛。而且居然连出行方式都选择骑鹰头马身有翼兽,不正常也该有个度啊小静,话说你该不会是又在骑着扫帚转弯时把扫帚掰断了吧?”

来自曾经的斯莱特林球队队长兼王牌找球手的嘲讽。而且他也确实掰断过飞天扫帚(之后他就被禁止参加飞行课了)。静雄脑子里就跟撒了飞路粉的壁炉那样噌地窜起了高高的火气,开口时因为过于恼怒都有些瓮声瓮气:“那你呢?见到那孩子不还是绕着走,你忘了三年级时是谁差点扯掉你的胳膊了?”

有人和飞天扫帚不对付,就有人和神奇动物不对付,同样被戳中死穴的临也眯起了眼,尽管笑得还是不怀好意:“那孩子?你把自己当什么,怪兽妈妈吗?这就是你留长发的原因?”

就像是明白“说这么多已经够了”,话音刚落,两人便同时拔出了魔杖。

“你给我适可而止。”金发青年的声音沉下去了,他的牙齿发出了咯咯声。

“这么犹豫真不像你,小静。”他的宿敌歪了歪头,“我以为再次见到你时一定会被你立刻干掉呢。怎么,难道你现在还要我陪着你才不会害怕摄魂怪吗?”

他踩到痛处了。足以炸飞整条街的昏迷咒赫然扫过,擦着他的面颊轰掉了总部一半的房顶。



(TBC)





你们的大KK毕业了回归了!!

(虽然我因为是夏天毕业所以毕业典礼在十一月……。)

总算念完了书。最近都不用学习了好开心,终于有时间写文了好开心。但是还在办各种手续所以也还没回国,每天都在准备材料+健身+写文+看文掉坑【。】

关于这文,虽然按照无头的时间线和HP原作比较的话,大概是孙时代开场的时候?应该会提到HP原作里的一些事件,但其实并不会绝对重合之类的23333就当做是借用背景的平行世界……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总之希望你们喜欢!【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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